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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議的是,柳永哲案浮出水面后,這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殺人犯居然成了不少年輕人心目中的英雄。從7月下旬開始,韓國門戶网上出現了數個柳永哲迷俱樂部,俱樂部的成員大多是年輕人,他們大多認為柳永哲實在是“太酷了”。
俱樂部成員則反駁稱:“10個月來殺了20人,他還沒有被警察抓到,這不是很了不起嗎?何況他殺的不過是有錢的老頭和女按摩師而已。”還有些俱樂部成員理直气壯地表示,韓國社會應對這一問題負起責任,“要指責國家和社會,光罵柳永哲有什么用”,“柳永哲本身是不幸的受害者,也是身手不凡、聰明勇敢的英雄”。
柳永哲的血腥暴行,令整個韓國的國民都感到震惊、恐懼和憤怒。在震惊過后,人們應該反思,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慘劇發生?又可以從中得到什么教訓?許多韓國知名學者和專家紛紛撰文表達自己的觀點。
在柳永哲殺人事件里,有兩點特別值得人們注意。一是描寫犯罪的電影似乎成為柳永哲的“殺人教科書”。心理學家和病理學家都曾分析社會環境和人文環境對柳永哲的最終犯罪有很大的影響,但他們似乎沒有留意電視和電影在柳永哲身上也起了“催化”的作用,助長他用殺人這种极端的手段來表達他的仇恨。
雖然人不是猴子,但人也會像猴子那樣直觀地模仿——這也是做廣告背后的總体指導思想。我們也從很多研究中了解,如果一個孩子一直生活在充滿暴力行為的環境當中,他們的行為也會比普通的孩子更為暴力。和許多連環殺手一樣,柳永哲也是如此。雖然,有時暴力和色情行為并不是誘導謀殺和強奸的最主要原因,但它們的作用是潛意識的,會“教導”那些憤怒和情緒反常的人如何“行凶”,發泄他們的情緒。
第二點是,人們應該停止對別人的指責。在柳永哲殺人事件曝光后,人們的指責此起彼伏。有人指責他的母親,有人指責富人,大國民党指責總統,更多的人指責這個社會。問題是,這些被指責的對像也正是驅使柳永哲犯下可怕罪行的原因。
從柳永哲的血腥行為來看,他有典型的連環殺手的心理特征。首先,根据《我們身邊的殺手》這本書,連環殺手大多是20多歲至30多歲的异性戀者,而且一般都有不愉快的童年經歷。柳永哲今年33歲,來自貧窮的家庭,青少年時就已犯下許多偷雞摸狗的罪行。第二,連環殺手對受害人的侵犯方式總离不開性,而殺人的行為是幫助凶手達至(心理、生理)高潮的手段之一。事實上柳永哲下手的對像很多是舞女,在他家發現的許多女明星的裸照也可反映出他對性的迷戀。這同時也反映了他對女性的仇恨。柳永哲似乎還從電影里學到了謀殺的細節。在他家里,警方發現了3部影片:《公敵》、《犯罪人生》和《最遭的事》。《最遭的事》里有用電鋸鋸開尸体的場景,和柳永哲處理尸体的手法很像。當柳永哲被捕時,他模仿凱文·斯貝西在《嫌疑慣犯》里的角色的樣子,假裝瘸腿,并表現得很無助。
第三,許多連環殺手傾向把自己置入自己犯下的凶案的調查當中。柳永哲就令警方和圍觀者非常駭异,仿佛是他把他們帶到凶案現場,然后冷靜地向他們逐步解釋自己殺人的細節。
第四,連環殺手對警務和政府人員很著迷,喜歡穿著他們的制服接近受害人。柳永哲在其中一次犯案時,就是穿著警服。
連環殺手很有心計,通常他們都穿得很普通,把受社會遺棄和憎恨的感覺埋藏起來。從柳永哲干淨整洁的外表來看,沒人會想到他竟是殺人的惡魔。
貧富差距造就食人惡魔
柳永哲案一經曝光,頓時成為南韓各大媒體社會新聞的頭條,引起各界紛紛議論。人們不明白為什麼像南韓這樣以犯罪率低著稱的國家也能發生如此惡性案件。嚴重的人格缺陷固然是導致柳永哲犯罪的主要原因,但也不能忽視南韓日趨懸殊的貧富差距導致社會矛盾激化,為治安狀況惡化帶來了不可小視的影響。
不久前公佈的一份調查結果顯示,南韓最底層家庭中有半數以上處於一種借債生活的狀態,他們的月均家庭收入只有80萬韓元,而收入最高的南韓家庭的月均收入則達到588萬韓元,二者相差7.3倍,貧富差距越來越大。一些南韓專家指出,雖然不能說出身於貧困之家的孩子長大就會成為罪犯,但是他們往往在教育、就業等方面比富有家庭的同齡人面臨更大的困難,在生活中會體會更多的艱辛。這其中意志不堅強、性格不健全的人會更容易選擇犯罪來報復社會。
南韓一家媒體曾就低收入家庭兒童教育、生活狀況、心理問題等做過一次專訪調查。結果發現六、七十年代南韓人普遍生活水準較低時,整個社會的氣氛是團結向上的。出身於貧困家庭的孩子對自己的出身、生活狀況並無過多抱怨。
而隨著南韓經濟水準提高,貧富差距越來越大時,貧困人家的孩子在成長的道路上則會體會到與其他人更多的不公待遇。在金融危機後,一些飽經世態炎涼、缺乏關愛的孩子變得更缺乏上進心,寧願自暴自棄也不願重新融入社會,因而導致大量犯罪問題的產生。
下雨的星期四尋找身穿白色衣服的女性下手
以低犯罪率著稱於世的南韓上下被一名震驚世界的變態殺人狂魔驚呆了:一個名叫柳永哲的漢城男子接連獵殺了至少19名漢城地區富裕階層的老人、電話應召女郎和上門按摩女性,創下了南韓犯罪分子一人殺害人命的“最高紀錄”,成為南韓史上頭號連環殺人兇手。由於此人的殺人動機是仇恨富人、痛恨女性,手段超級殘忍,作案頻率極其密集,因此對南韓全社會造成了巨大的心理衝擊。
今年年初以來,漢城西南部地區連續發生殺人命案———首起命案發生在4月22日淩晨,家住九老區高拓洞的女大學生金某在自家門前遭到一名男子襲擊,兇手在金某胸部連刺7刀,刀刀致命;5月9日淩晨2時,一名女大學生回家途中在永登浦區新大方站附近遇襲身亡,身中十余刀;5月13日淩晨,一名中年婦女在該區一家餐館前被刺4刀傷重不治身亡;6月17日,一名19歲的女中學生被發現死在江西區自家公寓裏。
巧合的是,6起案件案發地點均在漢城西南部地區,且半徑不超過5公里。更為奇怪的是,除5月9日外,其中3起命案均在週四發生,5月9日、13日、6月17日均是雨天!
一時間,南韓首都充斥著荒誕離奇近乎好萊塢恐怖片的傳聞:有的說兇手專門在下雨的星期四尋找身穿白色衣服的女性下手;有的說兇手專門襲擊女性可能是“因失戀產生痛恨女性心理”;還有的說是變態色魔遊蕩作案;甚至還有神仙魔怪傳說的,把漢城的居民們搞得驚恐不安。
大大小小的學校通知女生們放學後趕緊回家,社區警員提醒在家的主婦一定要注意鎖好自己的窗戶和大門,公司工廠要求年輕女性取消宵夜活動。在大林洞經營小飯館的女店主不寒而慄地說,只要過了23時,漢城的一些街頭就沒人了,簡直就跟一座“鬼”城似的!
漢城警方因為殺人案久懸未決而面臨著巨大的壓力,大大小小的專案組接連成立,但卻一直沒有取得進展。
7月15日淩晨,警方突然接到漢城冠岳區新林洞一按摩店老闆報案,聲稱一名曾經約過他店兩名失蹤按摩女的男子又打電話來了!漢城地方警察廳機動調查組聞訊而動,直撲漢城老姑山洞“GRANDMART”店後邊衚同裏的目標,與警方安排的女按摩師見面的男子被警察緊急逮捕。
讓警察們大吃一驚的是,這名男子不等開口詢問便自報家門,稱自己名叫柳永哲,並且語出驚人地表示:“我就是你們要找的連環殺人兇手!”半信半疑的警官開始對他展開調查。當晚24時,接受警察訊問的柳永哲突然倒地咬舌,一看就是癲癇發作。警察們手忙腳亂地打開了手銬,準備將他送往醫院救治。然而,就在警察們掉以輕心的一剎那,柳永哲抽身逃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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